年轻女士似乎从头到尾仔细思量一遍,然后说:“你刚才大叫,有什么不对劲儿吗?”一面拉紧自己的外套。年轻女士继续说:“我想又要下雨了,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购物袋沉甸甸的,仿佛里面有好几大瓶很浓的鲜奶,她把它放下来。“那是什么东西?”她问年轻女士。“什么?”年轻女士似乎不认为这个问题暗示某种像小孩或是花这类明确的东西,她看了看购物袋——好像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表示要帮忙拿,也像是在想着该到店里买哪些东西。“我得走了。”她说,摇了摇头,便走了。
就这样。她看着年轻女士又再度与她拉开距离。随着她离去,坎布里治的霓虹灯火在河上亮了起来。地下铁在地道外短暂停留的隆隆声响,一阵又一阵掠过她身旁。一个婴儿有多重?她蹲下来,把英国松饼移开,她用双手取出甜瓜时,先掂掂它的重量。她捧着它像捧篮球一样,但由于无法用一只手举起来,她一手抬高过肩,一手托在瓜的下面,像发射炮弹一样,把它扔到河里去,动作不像那位年轻女士那以优雅。她试想记住那落水时低沉的声响,却记不住,于是等待倾听一声哭嚎。